无欢

【靖苏】红梅

本来起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的…
但是我忘记了…
所以原谅它和味精有同一个名字……




小殊，今日王府中的红梅开了。
是啊，那府邸本是该让庭生住进去的。可我思来想去，还是舍不得，便为他另选了别处。
好好，是我的错，我不该将那府邸不合规矩的闲置着，更不该这么久都不告诉你。
可是我不想让别人住到那里去。
我记得清楚，王府落成之日，你酸溜溜的抱怨即便十七岁也不能开府建衙的时候，我答应过你，我的便是你的。
于是你便真的大手大脚的规划好了我的整座王府，还亲自种上了红梅。
说实在的，当初我心里是不愿的。毕竟男儿家当征战沙场杀敌报国，铁蹄踏过哪里还有什么看花花草草的心思。
可如今，它们傲然开成一片了，真好看。
小殊，你若是在，和我一起看看这红梅，哪怕是笑我的迂腐，该多好。

小殊，昨日我去向母妃请安，母妃向我说…
罢了，你听到，也许是要生气的。
可你又从不许我话讲半句。
只是，小殊，你那么聪明，我想的是什么，就算我什么都不说，你也是清楚的。
倒是你，总是让我猜来猜去。
说到这里…那次我们两人一起去见太奶奶，恰巧太奶奶在惦记皇长兄的亲事。你玩心大起，便在一旁乱出主意，说皇长兄冰冰冷冷的性子，定是要多几位美人暖着他才好。
太奶奶笑骂你小小年纪不知羞，你一边冲着太奶奶撒娇，一边却偷偷握住了我的手。
你冲我眨眨眼，悄声说：“水牛，有我呢。”
我那时只顾着平复心跳和情绪，却忘记了问你，究竟是想说些什么。
我反复思量，小殊，你是想告诉我，我虽是冷淡执拗的性子，但是你会暖着我、陪着我的。是也不是？
小殊，我怎么会直到你无法再回答我的时候，才明白过来呢？
小殊，我这般迟钝，你一定恨透了吧？
我就知道你会否认的。
当初在密道冰冷的地面上，四处透风的长廊中，我，我竟是那般冲动愚蠢，害得你……
你也未曾怪过我一句。

可是小殊，我却是怪你的。
为什么你答应我要陪着我，看我亲手开创一个海晏河清的大梁，却再也没有回来？
我知道，你想做回林殊。在地狱捱过十三载，你心里渴望着那个金陵城最明亮的少年。纵使我有千般犹豫万般不舍，我依然送你出城了。
你说过，你会回来的。
你对我，失信了呢。
又是为什么你连一封聊以伤情的书信都不曾留给我，只带回了那颗东珠？那本就是我送给你的，细想来，岂不是你半分念想都不曾为我留下？
你托霓凰带了那句话回来，说什么此生一诺，来世必践。小殊啊，没有你的今生，我都已觉得无法消受了，就像茫茫大海中溺水的人，没有力气，没有方向。
来生，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，在哪儿呢？
你莫不是又要骗我吧？

小殊，这些…都可以不重要…
我只要你开心，我不想你再继续孤独着勉强自己。
只是，我仍是最气你瞒着我。
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，唯独我不可以？
你说，怕我知道后处处为你掣肘，你需要我把你当作一个阴鸷狠辣的谋士，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。
小殊，你明知道我不会。
以我的性子，若是我能弃一位谋士于不顾，便是不信任。可若是不信任，你又如何保得我步步依照你的规划行事呢？
小苏，就算不是你，我也会护你周全。
只不过，我必不会如今日这般痛苦罢了。
若是相认，怕也是我们互为牵绊。你却将后果一并赖在我头上，这倒当真是你一如既往的风格。

说是怪你，说到底，我还是在怨我自己，为什么没有早点认出你。
我以前那么自信，即便是将你打碎了重新拼起来，我也会认出我的小殊的。
可你真的削皮挫骨重回金陵时，我却或鄙夷或恭敬的叫了你两年“苏先生”。
呵，苏先生，您真是好狠的心……
你每每拿霓凰做挡箭牌，从水牛的外号，到九安山的小路，眼中的慌乱如今想来，本就那么明显，我却没有勇气下那个定论。
彼时霓凰也不过十岁，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？
更何况，我们之间的有些事情，你本就不会向外人提起。
那天上九安山，还是因我随口说了几句战英家的小妹出落的大方，你吃了醋跑了上来，我来寻你时我们发现的。
小殊，其实我是起过很多次疑心的。
但我不敢认你。
我心里是多么希望有朝一日你会出现在我面前，说自己死里逃生。可是随着时间推移，我也慢慢接受了事实——林殊已经死了。
若是幻想成真，那该是多么令人疯狂的事啊。
所以，我不敢想。
我怕承受再次失望的撕心裂肺。
其实我自小从军习武，不怕疼的。
撕心裂肺，总好过你挫骨削皮。
所以，老天才给了我这个惩罚吧，让我体会失而复得、得而复失的感受。
我的懦弱终究得了报应。
让我再一次的失去了你。

你不要打断我，母妃与我说的事，我自然会讲给你听。
母妃说：皇后有喜了。
柳氏，她是极聪慧的女子。明大局，知进退。
好了小殊，我不夸她了。毕竟见识过苏先生的妙算神机，天下哪里还有什么聪明人呢？
你不要不理我……
我只是想说，若她嫁于他人，定是琴瑟和鸣，举案齐眉。可我，除了一个虚名，给不了她别的。
只是我须得有自己的血脉承继大统。
世间有如此多无可奈何的事情，就算贵为九五至尊也无法避免。
所以，小殊…你…怎么想？
这件事，怕是林殊会生气，梅长苏却不会。
所以，我真的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呐。
就算你提着剑追着我跑，我也是欢喜的。

小殊，我们有七年没有见面了。
不对，只是你不曾见到我，我倒是常常见你。
在祁王府，在赤焰军大营，在朝堂，在苏宅。
在我的梦里。
若是你见我，怕是也认不出来了吧。
尘满面，鬓如霜。
我不再是那个腰杆挺拔的景琰了，冬天也需起了火盆，太医也念着我吃药了。
这个孩子一降生，就该马上着手立储之事了。
小殊，我竟有些欣喜。
一直以来，我记着与你的约定，殚精竭虑，治理大梁，不敢有一丝疏忽与喘息。
如今，我有了盼望。我仿佛已经能看到十几年后我下退位诏书的日子了。
小殊，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的，不会让他乱来的。
你尽可以信我，我不会骗你。

小殊，其实不只是因着红梅开放，每天，我都在想你啊。
你明明许给了我一个来生，却又将我束缚在这天子之位上，不许我去寻你。
可是我好担心，那阴森寒凉的地狱，你的身子可承受的住？
所以啊，小殊，你一定要快些走…
不要等我…
我…
会找到你的…
不管你在那里…
来生，愿我们生在平凡人家，没有江山社稷，没有国仇家恩。
我想好好照顾你，无微不至，以报今生你为我的所有思虑心血。

小殊…
我好想你……

END





最近心情太差……
所以……嗯……
我造你们会原谅我的！
考完研就回来发糖！
我保证！！